2007年9月16日 星期日

光盒子_2

又是個平常的午後,他心裡雖然正這樣喃喃自語著,但其實他已經注意坐在玻璃窗外的那個女生很久。通常非例假日在這兒出現的不外乎是學生,或者是媽媽帶著小孩,再來就是較年長的參觀者。按照刪去法,在那兒獨坐一個多小時的她,應該八九不離十是個學生,但為什麼她不進來,坐在那時而沉思時而低頭,她是在寫著什麼東西嗎?然後,她為什麼是一個人?

##CONTINUE##一群校外教學的大隊人馬接近,天賜反射動作地中止了向外窺伺的行為,他眼光看似無心地往陳列品望去,其實正精神緊繃著注意著是否有人太過接近。這是個瞬間將人拉回現實世界的好方法,他甚至已經忘記幾秒鐘前在他腦海中出現過的問題是什麼,直到──那個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。

他從她夾在右手筆記本中那張突出在外的明信片得到了第一個答案,那麼,第二個答案會是?他定定地看著女孩的臉,那是張白皙透明的素顏,瓜子臉龐帶著旁分的俐落短髮,有種讓人一眼便驚艷的美。但同樣讓天賜難以忽略的是,女孩的眼神很憂傷,有一度他幾乎快分不清楚,究竟是她的外貌出眾,還是她的脆弱挑動了男生天生想要保護女生的那根神經。

天賜是個很多女生喜歡的陽光男孩,但因為他是家裡獨子,其實他並不知道怎麼跟女生相處。一到週末,他會跟幾個死黨到宜蘭海邊衝浪,他覺得征服海似乎容易些,如果他輸了,頂多跌入海中被朋友嘲笑個幾聲,另一個海浪又會將他扶起來;如果海輸了,他就可以在浪頭的頂端享受駕馭的快感,好像怎麼樣都不會跟海傷感情,所以在當兵回來之前,天賜早就打定主意,別碰感情這檔子事。

但這並不表示他不曾幻想,就如同他此刻也掉入一種無止盡的自問自答狀態中:「她是哪所學校的學生?是誰傷了她的心?是那張明信片的收件人嗎?」天賜雙手抱著頭,「算了!想也沒有用,反正我是永遠不可能知道答案的。」他聳聳肩,目送著她漸漸離去。

天賜開始巡視負責區域,因為下班時刻轉眼逼近。他先將被移動過的展示品歸位,再查看物件是否都完好,最後他俯身查看休息椅下方的空隙。「啊!」他不禁感到心跳有點加快,伸手把看見的東西撿起來。「那女生的明信片。」天賜驚訝地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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